黄金老：充满韧性的民营银行发展
摘要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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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年服贸会专题活动之一——“第六届中国金融科技论坛”9月12日-13日在北京举行，主题为：科技赋能——金融业数字化转型与应用。苏商银行董事长黄金老出席并演讲。
黄金老表示，我国民营银行通过持续优化业务模式、强化合规经营，保持了稳健发展。截至2023年末，民营银行总资产规模达到1.96万亿元，其中贷款1.27万亿元，贷款占总资产的比重较高，基本上在60%以上，表明其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较为充分。2023年度民营银行营业收入合计达到900亿元，净利润超过200亿元。
为什么民营银行能取得发展成效，黄金老认为有四个原因：一是赶上了数字技术时代，数字技术弥补了新成立银行在信誉、网点方面的短板；二是机制创新之下，新成立银行也能够在市场上争得一席之地；三是我国从2015年以来一直对金融数字创新实行包容的监管态度，央行出了很多指导银行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；四是新生的民营银行吸取教训，在股东资格上严格把控，且有最大股东持股不得超过30%的股权分散化要求，对股本实缴及股权集中托管的规范避免了股权质押融资等操作。
以下为演讲实录：
黄金老：感谢论坛的邀请，也感谢各位今天下午的参与。今天我和各位交流的题目是“充满韧性的民营银行发展”。
2014年后，中国陆续组建19家民营银行。民营银行在十年发展过程中经历了中国经济的变化、政策的变化、市场的变化，展现出了发展韧性，经受住了五重考验：一是中国GDP增速从2010年的10.64%到2024上半年的5%，下降了一半。基于历史数据测算，GDP增速每下降1个百分点，银行不良资产会上升0.3个百分点；二是银行业净息差由2011年的2.7%左右下降至2024年二季度的1.54%；三是互联网金融政策调整。2015年互联网金融热潮，政策宽松，此后政策调整，推出互联网存、贷款新规，征信“断直连”等；四是个别中小银行经营失利的风险事件，对整个银行群体信用造成了冲击；五是民营企业经营承压，一些民营银行大股东陷入经营困难境地。
面对这些考验，民营银行通过持续优化业务模式、强化合规经营，保持了稳健发展，没有给国家添麻烦。截至2023年末，民营银行总资产规模达到1.96万亿元，其中贷款1.27万亿元，贷款占总资产的比重较高，基本上在60%以上，表明其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较为充分。2023年度民营银行营业收入合计达到900亿元，净利润超过200亿元。就我所在的苏商银行来看，江苏是银行业大省，有很多优秀同业，苏商银行多项经营指标在其中有亮眼表现。比如营业收入保持较快增长2023年增速10.7%，资本收益率长期保持在15%以上，净息差保持在3%以上，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、流动性比例都在省内中等偏上水平。还有成本收入比较低，长期保持在22%左右，较江苏省领先同业的平均水平低了约10个百分点，基于数字技术降低经营成本，是苏商银行取得良好经营绩效的基础，苏商银行作为一个后来者，必须要有成本优势，才有竞争力。 目前苏商银行的市场地位持续上升，在资产规模上跻身省内第二梯队，2023年营业收入在省内排到第八位。
国家组建民营银行的初衷是做银行体系的有力补充，补充什么呢？补充它的薄弱环节，银行业已有充分服务的领域，如房地产金融，民营银行就没必要参与，苏商银行一笔房地产开发贷款和住房按揭贷款都没有，也没有做过政府平台的融资贷款，聚焦于小微企业和消费者贷款，2023年12家公布数据的民营银行整体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余额是5100多亿元，规模较大的民营银行服务的小微企业是千万级别、百万级别的，苏商银行服务了116万小微贷款企业，1300亿元的总资产中贷款约700亿元，其中消费贷款360亿元，小微贷款220亿元，小微贷款占银行整体贷款比重基本是在30%-40%，这个在江苏本地、在全国都属于占比较高的。
有人提出民营银行做普惠金融，做到了“普”，但没有做到“惠”，是不是普而不惠，这里有一个技术点需要注意，我们做的小微贷款支持随借随还，平均贷款期限非常短，苏商银行的小微企业贷款期限平均是120天，假如年化贷款利率是8%，和一年期固定期限贷款相比，相当于节约了2/3的资金成本，8%的借款成本下降到2.67%的水平。小额高频的贷款模式下，银行每天的还款规模很高，苏商银行在4亿元左右，有人担心银行的流动性有没有问题？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，每日的高额还款为银行提供充足流动性，银行收紧放款流动性就有了。银行如果针对大企业收紧放款，会显著影响大企业的流动性，但针对小微企业，一家银行收紧流动性还有其他银行、小贷公司等资金来源。这种随借随还的贷款模式，对减轻小微企业资金成本的作用是非常显著的。就如马上要过中秋节，一些小微企业会在中秋节头一天还款，中秋节过后再借款，这就节约了三天的利息成本。所以说民营银行在实际展业中坚守了服务普惠的初心和定位。
民营银行在数字银行技术上也做了一点贡献，这方面大型银行是主力军，民营银行则在细分领域有一些贡献，如网络贷款、支付领域等。穆迪公司2022年评选的“全球20家新锐银行”，中国有4家民营银行上榜，《亚洲银行家》杂志评选的2023年“全球数字银行100强”中，前十位中就有3家中国民营银行，苏商银行都在其中。
近两年，基于数字技术加持，有中国网络贷款公司出海并且小有成效。2019年我去过一趟越南，越南二十几家消费贷款公司中有五家是中国人办的，办的很好。现在印尼前五大网络贷款公司都有中国参办，新加坡、菲律宾、非洲、南美等市场也都有中国网络贷款公司。如果政治上允许，民营银行可以出海了，我们也有信心能在海外做好。目前我国国内的银行信贷供给较多，竞争激烈，银行拓展境外业务，在拓展新市场的同时也有利于服务进出口企业、海外投资企业等。
上面讲了民营银行组建十年来，一是稳健发展没有给国家添麻烦，二是坚守了服务普惠的初心，三是在数字银行技术上有所创新。
为什么民营银行能取得上述发展成效？我理解有四个因素：一是赶上了数字技术时代，数字技术弥补了新成立银行在信誉、网点方面的短板；二是机制创新之下，新成立银行也能够在市场上争得一席之地。在欧美等市场，传统产业往往由几家巨头占据，产业中的后来者如果没有技术创新几乎没有机会，新涌现的企业都集中在创新技术领域，每一次技术进步都会诞生一些伟大的企业。在中国，情况则有所不同，钢铁、石化、医药等传统产业也能诞生新贵，这是由于中国传统产业曾以国企为主导，国企天然受限于体制约束，给了新企业利用机制创新发展的机会。银行业也抓住了体制变革叠加技术创新的时机，诞生了许多优秀的新型数字银行；三是我国从2015年以来一直对金融数字创新实行包容的监管态度，央行出了很多指导银行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，特别是在开户这块。2015年中汽车刚刚开始发轫，用了九年时间成为了全球最大且最先进的新能源汽车制造国。民营银行还有很多金融科技企业也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，如果政策一直保持线性，相信也会打造全球领先的数字银行产业；四是新生的民营银行吸取教训，在股东资格上严格把控，且有最大股东持股不得超过30%的股权分散化要求，对股本实缴及股权集中托管的规范避免了股权质押融资等操作，严控股东贷款额度、降低股东存款依赖，则能防控民营银行向关联方输送利益以及经营独立性不足等问题。这是特别重要的一点，能够保障银行经营长治久安。
截至2024年6月末，苏商银行个人注册用户数已接近7000万，个人贷款用户数超过1500万，个人存款用户数接近200万，客户规模是比较大的。我们在大模型领域也做了一些探索，力量有限，主要聚焦在客服、资产保全、尽调、代码生成、流程自动化等领域。大模型在小微贷款业务中发挥的作用更大，因为消费贷款经过多年发展，数字风控模型已经很成熟了，经过验证是成功的。但在小微企业贷款方面，大型银行、中小型银行的业务模式还没有完全成熟。实践证明，做小微企业贷款光靠数字风控模型不行，还要辅助人工决策、决策。我们和很多同行在积极探索如何在小微企业尽调中结合AI大模型的能力，已经初步取得成效。
以上就是我今天跟大家的简单交流，谢谢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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